第二章：无限崩坏的障壁
公元2007年9月5日。
位于平原之上的一座普通的城市——青月市和居住在它之内的居民们正在安详地享受着午后的时光。熙攘的人群、轰鸣的引擎声、在学校学习的学生们都过着平常的生活。这一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要非说特殊，那就是在5天后的教师节快要到了。学生们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
我，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学生，在愉悦轻松的校园里享受着自己的童年，在欢笑声中任凭时光流逝。那时的我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朋友也很多，有不少人来向我询问在教师节想送给老师什么东西。
但是我的思绪并不在礼物上面。
我关注着一位坐在我斜前方的一位女生，她一直是这么沉默寡言，不跟任何人交谈。这令我非常担心——一个哥哥是有资格为妹妹而担心的。可是，每次一想开口，心灵就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浑身无法动弹。我一直想帮助她，但总是无能为力。
……
我从小学开始就加入了学校的管乐团当键盘手，并在大大小小的演出中获得了不少奖项——这少不了音乐林老师的功劳。我希望能在教师节送给她一份令人惊喜的礼物。那时的我没有什么想象力，只想得到幼儿园时学过的手工折纸。我突发奇想得用一张废旧的作业纸折了一个钢琴，并在琴键的位置上写下了“教师节快乐”几个歪曲的大字。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手工作品能获得认可，便兴冲冲地跑向了办公室。
林老师正坐在电脑前准备着课程。“林老师！您看我……”
我话音未落，一切都发生在突然之间。
林老师迅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下子把我手中的纸质钢琴撕成了碎片。然后她一下子搬起电脑的显示屏，重重地砸向了地面。
我征住了。一切都毫无预兆。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办公司里的所有老师都精神失常般地行动起来。有的老师疯狂地大笑起来，有的老师像魔鬼一般地敲击着桌子，把一根根笔塞进自己的嘴里，有的老师怒吼着冲向别的老师，用三角板和圆规扎向对方的眼睛。
我也发疯一般地冲出了办公室，捂着耳朵逃窜。可是同学们也都疯了，他们咒骂着互相殴打，互相疯狂地踩踏。
“我一定是在做梦。”
“哥哥………”
我听到了正常而又熟悉的声音。悦虹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望着我。
“别怕，咱们……这就逃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什么大不了啊！”
好可怕
“跟我来！”
别跟着我……会死的……
“哥哥这就带你逃出去！”
我做不到，绝对做不到。不可能的。
……
瞬间，思绪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记忆、人格、体感都消失了，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洁白的桌子，洁白的被子，还有……一个黑色的收音机。
我的内心里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而在屋子里只有收音机能了解到外面的情况。我醒来的第一反应不是确定某人的生死，不是长吁短叹，而是打开一个电器。
我迅速而熟练地打开了收音机，刻意播到了新闻台。
“现在我们来关注一下青月的消息。”新闻主持人这么说到。
“今日下午，在我国东部的青月市发生了一起全世界前所未有的事件。在500万的城市居民中，只有3067人没有因为某些原因而导致直接性精神混乱综合症发病。其余的499万6933人均或轻或重地发病了。”
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病。
“据不完全统计，其中发病而死或是因为骚乱而死亡的人数高达250万，重伤人数约有100万人。受伤者约有150万人。”
但是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从床上跳下来，伸了一个懒腰，后背上的关节咔咔作响。我感觉很好，和平常一样好。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突然发生整个城市的人都患上了精神病这种事呢？
我突然想起了学校里那血流成河，地狱一般的景象，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那幅惨状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能愈合的伤疤。
悦虹呢？
她还活着吗？
她怎么样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我又被新的问题所困扰。我想要打开门，但由于刚刚苏醒和过度的惊吓而感觉浑身无力。我用尽全力拍打着门——洁白的门。泪水像河流一样留下。
不可能的……
她一定还活着……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在地狱一般的世界里，只有我在哭嚎，却没有人能听到。
绝望像波涛一样在我的心里汹涌澎湃，悔恨和无助刺穿了我的神经。我想要大叫，拼命地求助，但声带除了发出呜呜的哭声就没有别的用途了。
这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醒了吗？”男人轻声问道。
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所以我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频频点头。
“请问冬悦虹小姐是您的妹妹吗？”
一听到妹妹的名字，我立马擦干泪水叫了出来：“是！是啊！她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没有受伤吗？她在哪！告诉我！！”
男人好像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一边让我冷静下来一边说到：“她还活着，和你一样健康。这可真是个奇迹啊……”
我激动地没有办法发出其余的声音，只是在呜咽中破涕为笑。
之后，我与悦虹会合了，在我们紧紧拥抱着大哭一场之后便出了院。不幸的是我们的父母去世了，我们兄妹两个人被一对中年夫妇领养了。丈夫是一名医生，妻子是一名作家。好在他们心地善良，我们兄妹俩的日子过得很安稳。但是就在那天之后，我患上了心慌的毛病，就像是心脏少了一块一样。到医院多次检查也没有问题——我现在只能归咎于这次事故了，这是这次冲击带给我的后遗症。
妹妹在这次事故后不知怎么回事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倒是我变得内向了。就这样，我们一直活到了现在。
顺便一提，那位在医院推门而入的陌生的男人就是我的养父。
在那场事故后不久，各国的脑科学家、神经学家、心理学家都开始研究这次不寻常的灾难。诸子百家众说纷纭，而最流行的一种说法便是月球的引力值异常所造成的人体生活节律出现问题，导致认知上的差异从而发病。但过了不久就被科学界当作玄学给否认了，原因很简单——引力值与人类的生活节律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一名叫白空的科学家解决了这个难题。也许，那场夺去我亲人灾难的真相马上就能浮出水面了。我屏住呼吸，将思绪从9年前拉回了现实。
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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